根据英裔美国物理学家弗里曼戴森 (Freeman J. Dyson, 1923-)，或许这个问题可能归因于以下几点:

1. 数学上的困难: 早期数学表述过于复杂，相对于人们熟知的牛顿力学 F = ma。多亏后来的数学物理学家， 麦克斯韦的电磁理论通过矢量分析已大大化简。

2. 直觉上的困难: 早期发展的电磁理论仍不脱离机械观， 因此时常可见将电场、磁场与电荷、电流等物理量与机械应力对照。一直要到后来人们接受放弃机械观， 而采取“场”的思维时，麦克斯韦的电磁理论才开始变得较容易理解。

3. 结构上的困难: Dyson 提出的“双层结构理论(two-layer structure)”: 第一层是物质世界的基本组成， 由场建构。第二层则是人们能触及、测量的，以力、 能量等方式呈现。第二层的物理量可以视为是第一层物理量的 (双) 线性或二次式组成的形式。

类似的困难也出现在量子力学的理论。拿以奥地利物理学家薛定谔 (Erwin Schroedinger, 1887-1961) 提出的波函数为概念的量子力学，普通物理学过，只有波函数的平方才有对应的实质物理意义，隐含了上述的“双层结构”。

从前沿角度看，麦克斯韦电磁理论的影响不仅能用来解释电与磁现象，更深远的影响在于它提升了过去牛顿力学的机械观，成为以“场”为中心的理论架构与“双层结构”的分析观点。后来二十世纪的相对论、量子力学、与规范场论等都是在这种思维下获得成功的例子。

更详尽的讨论，见 F.J. Dyson的 Why is Maxwell’s theory so hard to understand? 一文，链接 http://www.clerkmaxwellfoundation.org/DysonFreemanArticle.pdf